“我一直是个非常自信的人,并且常常自信得让人好笑——当然,更多的是嘲笑。”我的一位作家朋友跟我说。
他还跟我讲了这样一件让人“好笑”的事。那还是大学文凭刚刚吃香的时候,既无文凭也无一官半职的他,竟然痴痴地爱上了一位在他看来非常优秀的姑娘。“那位姑娘人品好,单位也好,而且也特别漂亮,朋友们知道我爱上了她,还给她写了求爱信,竟然都把这当笑话讲。我说这有什么?我虽然是个没有文凭的小工人,但我爱好写作啊,只要我坚持写下去,说不定我今后就能成为一个响当当的大作家呢!可是朋友们听了我这话,反而笑得更欢了,说我这人真是自信得过了头。”
他接着往下说:“还有更可笑的呢。那位姑娘拒绝我之后,我一点也不认为是她看不起我——我反而是认为她怕我今后成了作家会看不起她,是她不敢高攀我,因此我就反复写信给她做工作,请她相信我今后就是成了作家也会一往情深地爱着她的,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功成名就而喜新厌旧的,可是她——唉,天知道她当时怎么想呢,或许她认为我这人自信得太可笑了吧?或许会认为我这人有精神病?我可不管这么多。在她面前,我的心里一丝一毫的自卑都没有。可是这事传出来,又招来朋友们更猛烈的嘲笑,他们都认为我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说得我也笑了起来。他说他的那帮朋友,当时也都是做着作家梦的文学青年,可是这些人中,就他一个人写出了名堂,其他人都因为经受不了太多的失败和挫折,而最终放弃了自己的追求。“你当初追求的那个姑娘现在不会后悔吧?”我笑着问。“这我就不知道了——其实,爱情这种事,要多复杂有多复杂,人家当初拒绝我,也许自有她更充分的道理,但是对于我来说,我的那一种哪怕是显得颇为可笑的自信,却是我的无价之宝,是我能够坚持下来的最重要的后盾——它为我产生的推动力和战胜失败的勇气,实在是太多了太大了。”
他说,他的才华也好,其他条件也好,并不比他的那帮朋友有优势,只有在“自信”这一点上,他们都不能跟他比。他说当初那帮嘲笑他自信得太可笑的朋友,现在都开始赞美他的自信了,说当初不是他自信得太可笑,而是他们缺乏自信“缺乏得太可怜”。“所以我现在特别喜爱大讲特讲自信的重要性,我也总是跟那些找上门来求教的小青年说:一个嘲笑别人太自信的人,恐怕这正好说明他自己的自信有问题,是他必须好好为之警惕的。”我的这位作家朋友说。
是呀,在历史的长河中,往往总是那些看起来自信得挺好笑的人,自己笑到了最后,而那些嘲笑别人太自信的人,却往往饱尝了太多的失败的苦果,变得只能望着别人笑,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那么朋友你是否嘲笑过别人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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