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的召唤 — 悬幻故事 | 哲理故事网,经典故事 - 小故事大全

  

  近来,英国姑娘古多尔的事迹经常萦绕在我的脑海,她是个多勇敢的人呵!为了探索野生条件下黑猩猩王国的秘密,她,一个单身姑娘,竟然克服了种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不畏险阻地接近、观察大猩猩群的生活习性,终于取得了可喜的成就。为此,想到我们的科学工作者曾多次浩浩荡荡地寻找"野人",但是一无所获,我不禁也产生了一个近似浪漫的想法:为了不惊扰"野人",我也应该像古多尔一样,想方设法进入它们的生活圈。于是,我在今年暑假回到了姥姥家--秦岭脚下的一个小村镇。巧得很,在省师范学院地理系求读的邻居明哥也回家度假来了,论辈份,明哥还是我的大表哥呐。几年没见,他长得越发魁梧健壮了。
  一天晚上,我悄悄地对明哥谈了自己的想法。嘿,出乎我的意料,明哥在学校里就是一个出名的"野人迷",这次返家时他还专门向校方谈了一个打算在秦岭山区寻找"野人"的设想,校方不仅表示赞同,还特地调拨给明哥一架微型录象机、一杆麻醉枪和野外生活用具,所以我俩第二天一大早便向二叔借了一枝双筒猎枪,打点行装踏上了征途。
  巍峨的秦岭重峦叠嶂,就像一头大牛横卧在神州中部。由于条件得天独厚,它成了东、西、南、北动植物的交汇区域,山谷洼地到处披翠覆绿,形成了一片茂盛的原始森林。
  一眨眼三天过去了,我们攀越了主峰太白山。由于古冰川的作用,在这座海拔3700多米的大山山坡上,乱石流、冰川槽谷等遍地可见。当时,我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嘿,你可真有点诗人的气质。"明哥打趣道。说着,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暗褐色的石头在手中掂了掂,右手一挥又将它扔下山谷,说,"你知道吗?别看这儿的景色那么荒芜凄凉,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哩。"“以前怎么样?"我好奇地问。
  "你懂得沧海桑田这句成语的涵义吗?"明哥眨眨眼,摆出了一副卖关子的架子。
  经过明哥的解释,我才明白那些乱石流和冰川槽谷是上新世末的一次冰川活动的成果。从某种含义讲,它还是地球历史的无言见证呢。而在那次冰川之前,我国唐古拉山以南曾经是一派半温润的热带地区的景象。进入早更新世后,气候变得更加暖和了,莽莽森林和亚热带植被一直伸延到华北平原。此时,大熊猫和剑齿象在河边游荡,猩猩、长臂猿和拉玛古猿则在树丛间攀登嬉戏。偶尔,身高力大的巨猿与离群的野牛在挂满藤葛的密林相遇了。顷刻之间,一场殊死决斗震撼了寂静的森林,前来瞧热闹的金丝猴和调皮捣蛋的猕猴,在枝头跳跃着,往下扔着果子,呐喊助威,组成了一曲弱肉强食的大合唱。……无情的冰期又一次来到了,根据大自然适者生存的规律,许多生物适应不了气候变化被淘汰了,一部分拉玛古猿为求生存被迫走向平地,开始了生物的进化……"那么,是否有一支巨猿由于获得了特殊的条件而遗留下来了呢?目前,曾经同巨猿患难与共了几百万年的大熊猫不是依然健在吗?"说到这儿,明哥微颦剑眉,目光中闪现出一股沉思的神色。
  "有这种可能!"我忙不迭地插嘴道,"当巨猿的后代偶然闯入人类生活时就被误认为'野人'。"所谓"野人"难道真是巨猿的子孙?
  进入山区第五天下午4时左右,我俩在太白山南侧兴隆岭的一个洼地准备宿营了。忽然,我发觉明哥瞪大了眼,盯着右前方的一个小山坡出神。
  "你发现什么了?"我小声地问。不料明哥连头也不回,仍是全神贯注地望着。猝然,他出其不意地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朝小山坡跑去。我见状也本能地从肩上取下猎枪跑步跟上。明哥却在半山腰的一棵麻栎树下停下了。
  "你看,这个现象说明了什么?"他扶起一株在离地约50厘米处被折断的幼树冲着我问。
  "大概是苏门羚啃断的吧。"我看了一眼断枝,迟迟疑疑地说。
  "不,你看断裂处没有齿痕,何况树皮与树枝还连着,很显然,它是被折断的。"“别开玩笑了,在这儿只有你和我才能折树呐。"我笑着打断了明哥的话,可抬头望见他一副认真严肃的神情,不由得也蹲下身在麻栎树周围搜寻起来。……结果,在离树苗大约30厘米处,我发现了一堆含有未消化尽的竹渣、动物羽毛及骨骼碎片的粪便。根据当地的气候条件,明哥用肯定的语气说这堆粪便是某个不知名的生物在数小时之前拉下的。
  "看来,刚才有一个神秘的动物用前肢拉着这株树苗的上端蹲在这儿拉屎,不知道是用力过猛呢还是出于游戏,它把小树给折断了。"明哥兴奋地作了推测。
  "'野人'干的!"我打量着依稀可辨的八字脚印,脱口嚷道。
  “有这种可能。"明哥蹲下身比划了一番后,点头赞同道。
  "那么--"我与明哥迅捷地交换了一下眼色。此时,一轮红日已缓缓地沉下山脊,暮霭如同一团轻柔无比的乳白色的网纱渐渐地展开,布满了山谷。我俩只得强捺下准备跟踪追寻的心情,搭好帐篷。为防不测,临睡前还在两块帘布中间打了一个结子。
  "明哥,咱们明天要是遇上了'野人',你说咋办?"“哈,照说定的办埃我们先送上食品表示没有敌意,然后嘛,嗯,争取当个人猿泰山!"说着,明哥还做了一个给"野人"递上食品的动作,挤眉弄眼的,逗得我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晚餐后,月亮静悄悄地爬上了夜空,帐篷内响起了明哥均匀的呼噜声,可我仍然为白天的发现冥思苦索着。是呵,在生活中编造迷人的设想很容易,可是一旦这种设想需要实践作鉴定的时候,往往会有许多原先没有想到的麻烦冒了出来,这时才会发现设想和现实之间有一条看来仿佛并不宽,却是很难逾越的小沟…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我已经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蓦然,我发现一个体躯高大、浑身披着棕红色长毛的生物直立着从小丘前的一片开阔地走向对面的树林。"野人!"我惊叫道,旋即飞步奔下小山丘朝它追去。可是这个怪物的步子跨得挺大,转眼间就走进了那片密林。我凭借树木的掩护,离它愈来愈近了。不料,在与它的距离已经缩短到5米左右时,"啪"的一声,我的脚下踩着了一根枯枝。这声音,在万籁俱寂的森林中显得出奇的响。不用说,这个生物闻声转过身体,呵,一张类似北京猿人的脸就似电影中的特写镜头映入了我的眼帘,从一双深陷的小眼睛中喷出了两道令人胆寒的、愤怒的凶光!它龇牙咧嘴地朝我扑来。好家伙,我赶紧举起麻醉枪,扣动了扳机,糟了,这该死的子弹却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卡了壳!我只得扔掉枪支返身狂奔,可怪物却紧追不舍,而且离我愈来愈近了,我的后脖颈上已经感受到了它喷出的阵阵热气。说真的,我的心紧张得提上了喉咙口,而它的呼气声愈来愈大。……终于,我惊醒过来了。   刚才是一场梦吗?可是,帐篷内除了明哥的鼾声之外,确实还有一种异常的呼吸声。我不禁头启发麻,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我睁开眼睛一瞄,呵,在黯淡的光线下,我发现了一个生物正佝偻着身躯在翻弄我们的提包,从里边掏出食品放到鼻子下嗅闻着。这时,由于帐篷的帘布结子已被解开,一股山区特有的、夹着凉意的晨风正源源不断地钻入帐篷。说真的,我尽管心里发毛,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就在我开动脑子思考对策时,由于冷风的刺激,我的鼻子突然感到一阵奇痒,忍不住"呵欠"一下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声音使那个不速之客大吃一惊,它抓住一包食品"蹭"地窜出帐篷。当我光着脚板追出帐篷,它已经在未褪尽的夜色中消失了。
  明哥也被惊醒了,他揉着睡意惺忪的双眼走了出来。
  "'野人'!一个'野人'钻到帐篷里来了!"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地冲着他说。
  "嗨,你准是日思夜想得了梦游症。"没想到明哥没有理会我的冲动,反而用揶揄的语气数说我。